加代在吉林惹上硬茬,对方把加代关进六扇门,小勇哥之后大发雷霆

发布日期:2025-05-22 12:38    点击次数:100

在哈尔滨,有那么一位社会大哥,叫满立柱,他混社会的路子可真不一般。这人特圆滑,特别看重人脉,黑白两道都玩得转。他还常说:“没钱?那就别想在社会上混。”焦元南倒台后,满立柱就成了哈尔滨的头号人物。

满立柱跟吉林船营区的李福诚,那是铁哥们儿。两人在东塘街松花江边上整了个度假村,规模嘛,不算顶尖,但也绝不寒碜。吃喝玩乐一条龙,尤其是那松花江的江鲜,一绝!

度假村眼瞅着就要开张了,满立柱拿起手机,开始给五湖四海的朋友们打电话。一来是想让大家伙儿聚聚,热闹热闹;二来嘛,也想借这个机会拉拉财气。

第一个电话,他就打给了加代。

“代哥,我是立柱啊。”

“哟,柱子啊,最近咋样?”

“好着呢,好得不能再好了。哥,跟你说个好事儿。”

“啥好事?”

“我跟一铁哥们儿在吉林整了个度假村,就在松花江边儿上,那江鲜,老好吃了。你最近忙不忙?”

“不忙不忙。”

“那你啥时候有空过来尝尝?咱哥俩好久没聚了,到时候我把黑龙江的兄弟们,沙刚沙勇他们全叫上,不为开业,就为一块儿乐呵乐呵。”

加代问:“定哪天呢?”

“代哥,你看你啥时候方便?其他人啥时候请都行,主要得请你。你定个日子,我再通知他们。”

加代一听,稍微琢磨了一下,说:“行,我合计合计带谁去,大家一起乐呵乐呵。”挂了电话,加代心想,这满立柱,从2000年开始,一年半的时间,又是过生日,又是夜总会开业,现在又整度假村,事儿是真多。但毕竟是朋友,得去!

于是,加代又给鬼螃蟹打了个电话。

“英哥,去吉林不?”

鬼螃蟹问:“吉林?啥时候的事儿?去干啥?”

加代说:“哈尔滨的满立柱在那儿开了个度假村,咱去捧捧场。咱们去搓一顿全鱼宴,咋样?有兴趣不?想一块儿乐呵两天,就跟我走起!”

鬼螃蟹一听这话,立马问:“说的是满立柱那小子吧?你觉得他人咋样?”

加代耸耸肩:“还成吧。”

鬼螃蟹摇摇头:“我觉得那家伙一般般,我就不凑这热闹了。你找别人吧!”

鬼螃蟹不去,加代身边几个兄弟里头,孟军最不待见满立柱,大鹏也觉得他一般般。孟军说:“哥,你要非让我去,那我就勉为其难,不然我就算了。”最后,定下来跟加代一起去的,有王瑞、丁健、马三、小虎子和他媳妇梦雪,还有老八。

加代一看,人数有点儿寒碜,不够热闹,于是给辽宁盘锦的宋伟打了个电话。

“老四啊,你那伤咋样了?”

宋伟说:“还行,走路没问题了,跑跳还不行。”

加代问:“我最近没去瞧你,你在哪呢?”

宋伟说:“还在盘锦呢。白天偶尔去单位露个脸,下午就回医院打针,我打算再养养。”

加代开玩笑:“没落下啥毛病吧?”

宋伟笑道:“没有,玩你还是绰绰有余,玩你俩都不在话下。”

加代哈哈一笑:“没变傻就行。我要去吉林市,你跟我去不?”

宋伟问:“干啥去?”

加代说:“玩去。哈尔滨的满立柱开了个度假村,请咱们去热闹热闹,还有不少黑龙江的兄弟。”

宋伟一听:“都是道上的人啊?”

加代点头:“都是。”

宋伟说:“那就去呗,溜达溜达。”

加代问宋伟能不能喝酒。宋伟说:“喝酒没问题,不打架就行。我这脑袋有时候还疼呢。”

加代说:“那你把媳妇也带上,咱们一块儿去逛逛。老四,咱们明天就走,这次给你介绍几个黑龙江的好哥们儿。”宋伟答应得爽快:“行,你来盘锦接我吧!”咱们一碰头,就直接往吉林奔了。

加代给满立柱打了个回电,说:“咱大概明儿晚上十点左右能到。”满立柱回道:“好嘞,那我告诉黑龙江的兄弟后天过来。哥,路上悠着点,不急。”

王瑞开着那辆白蝴蝶奔,载着加代和丁健,马三则开着凌志470,带着小虎子两口子还有老八,一行人浩浩荡荡往辽宁盘锦去了。

宋伟带着媳妇,还有小军和房荣刚,早就在盘锦候着加代他们了。加代一到,跟宋伟那辆一模一样的蝴蝶奔一汇合,立马就往吉林市飙了。

还没到晚上十点呢,加代他们就到了吉林市船营区。满立柱和李福诚特意出来接他们。一看加代的车停了,李福诚就嚷嚷开了:“哎哟喂,柱哥,这四九城的哥们儿车不错啊!”

满立柱笑道:“新款奔驰,一百多万呢,他估计花了小两百万。”

李福诚一听,愣住了:“咋回事儿?咋花那么多?”

满立柱摆摆手:“人家有钱呗!”这句话,把李福诚给镇住了。

加代一下车,跟满立柱握了握手。满立柱介绍道:“这是我铁哥们儿李福诚,也是我度假村的合伙人。这位是四九城的加代大哥。”......一行人互相介绍了下,打了招呼,就去度假村简单吃了顿饭,喝了点小酒,然后就歇下了。

第二天早上,满立柱给哈尔滨的沙刚、沙勇、姚宏庆、钱国辉、钱国胜,还有大小地主他们打了电话。姚三一听代哥来了,就问:“加代啥时候到的?”

满立柱说:“昨天晚上到的。”

姚三不乐意了:“这小子咋不给我打个电话?我非得说说他。你跟他说,今晚得喝他个八大碗。”

满立柱笑道:“行,行,我给你带话。”

“好嘞,我一会儿跟国辉、国胜一起过去。”姚三挂了电话。

大小地主一听加代来了,连辽宁盘锦的宋伟也来了,乐呵得不行。

到了中午,满立柱张罗着给加代和宋伟接风。度假村里也来了不少本地人,热闹得很。 度假村那边挺热闹的,宋伟拍了拍满立柱的肩膀问:“老兄,建这个度假村花了不少钱吧?”

满立柱摆摆手:“没多少,四百万都不到。”

宋伟瞪大了眼睛:“就这么个院子?”

满立柱神秘一笑:“别急,后面还有假山、凉亭,再往里走就是客房了,你们昨晚就住那儿。”

宋伟一听,连声称赞:“真不错!那多久才能赚回来呢?”

满立柱想了想:“这可不好说,也许一个月吧!”

宋伟一听,惊讶得差点跳起来:“一个月?这生意也太好做了吧?”

房荣刚也附和道:“一个月回本?什么买卖这么赚钱啊?”

加代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:“立柱办个事儿,说不定就回本了呢!”

满立柱被说得不好意思了:“哥,你就别打趣我了。”

加代继续逗他:“说不定今晚或者明天就能回本呢!”

满立柱一听,赶紧起身:“福诚,快把那鱼端上来,这边菜不够了。”

说完,满立柱就去忙了。

加代他们在院子里喝酒,吃着松花江的江鲜。不远处,一桌人正喝得兴起,聊着天,声音特别大。加代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,那边的人也正好往这边看。

吉林市江北的辛权正举着酒杯,一看加代,觉得有点面熟。加代看辛权也是,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。

宋伟举起酒杯:“代哥,这江鲜真不错,来干一杯!”

见加代一直盯着那边看,宋伟也好奇地回过头去。

辛权一听“代哥”两个字,手里的酒杯都放下了:“大龙,你看坐我斜对面的,那个穿白衬衫的小子,是不是见过?”

大龙仔细一瞧:“见过,这小子好像是四九城的,叫什么代。他肯定来过吉林市,跟宏简大哥有过节。”

辛权一听,眼睛一亮:“是吗?那我过去问问他!”

大龙拉住他:“别急,一会儿我过去。”

这时,经理来给辛权这桌上菜了,辛权趁机问:“老弟啊,那边是些什么人啊?”“嘿,穿白衬衫那小子哪儿冒出来的?”经理瞅了一眼,答道:“大哥,从北京来的。”

辛权“哦”了一声,“北京的?知道叫啥名不?”

经理摇摇头,“那我哪知道,听说咱老板的朋友,挺有手腕,挺有钱的主儿。”

“成,谢了。你忙你的去!”经理走了。

辛权站起身,跺了跺脚,“我过去瞅瞅!”身边的兄弟大龙也跟着站了起来。

加代正和宋伟聊着天,辛权插话道:“把头给我抬起来,让我瞅瞅是哪位大爷!”

加代一抬头,宋伟和房荣刚也看向了辛权。宋伟问:“谁啊?不认识!”

辛权瞅着加代,“嘿,这位兄弟还记得我不?四九城的加代?”

加代一听,“哦,看着你挺眼熟。”

辛权说:“我是吉林的,能不眼熟嘛!你跟我红简二哥干架那会儿,我也在场呢!上次你把小贤找来了,我叫辛权,想起来了没?”

加代也想起来了,“有点印象,哥们儿,你怎么也在这儿吃呢?”

辛权说:“我家就在这儿啊,新开了家店,过来瞅瞅,搞得还不错。你呢?从北京特意跑过来的?馋嘴了吧,哥们儿,北京没鱼吃啊?”

加代一听,“我朋友开的度假村,想兄弟们了,过来喝两杯,你心里不痛快啊?”

辛权说:“我痛快啥,我跟你说实在的,哥们儿,吉林这地界乱,你们从北京过来的,那边不小心就容易惹事,水深着呢,注意点。特别是喝完酒,晚上可别瞎溜达。真碰上社会人收拾你,你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。为啥?小贤都没了,你还觉得能咋样?是不哥们儿?你们慢慢吃吧。”

说完,辛权转身就要走。

房荣刚,那虎背熊腰的,一挺身,浑身肌肉疙瘩,脚一蹬把板凳踢到一边,“哎,哎!”辛权一回头,荣刚往前一凑,“你说谁呢?”

“我说你了咋的?”

房荣刚又吼了一嗓子:“嘿,我问你,你小子骂谁呢?”

“你骂谁?哥们儿,敢在吉林市撒野?”辛权话音未落,房荣刚一拳就挥了过去,直中辛权的鼻子。宋伟一看动手了,一挥手:“来来来,小军,上!”小军、丁健、马三全站了起来,丁健手往后腰一摸,准备掏家伙。满立柱见状大喊:“哎,咋回事儿?”李福诚也赶紧凑了过来。辛权的朋友大龙往前冲,被李福诚给拽住了。

辛权又往房荣刚那儿冲,房荣刚一闪身,一记上勾拳就把辛权打翻在地,还往他脸上踩了几脚。辛权被打得那叫一个惨,头发散了,满脸是灰。辛权那桌的朋友全围了上来,李福诚问辛权:“咋回事儿,哥们儿?”

满立柱也是一脸懵,问到底咋了。两边人被隔开了。加代骂了一句:“找死呢!”宋伟大声嚷嚷:“你TM想死啊,打死你!荣刚,给我教训他!”房荣刚跟疯子似的往前冲,马三赶紧拦住他:“哥们儿,别冲动。”

辛权捋了捋头发,擦了擦脸,说:“你TM等着,加代,进了吉林你还想出去?我让你在这儿装大爷!”李福诚问辛权:“你这是干啥呢?”满立柱听辛权这么说,也不高兴了,回头就说:“你这是啥意思,哥们儿,想打架啊?这不是瞎闹嘛!”

李福诚让满立柱别说了。满立柱说:“吉林咋了?我看他能怎样,再啰嗦就揍他!”辛权一看,这边二十多号人,再纠缠下去自己肯定吃亏。李福诚把辛权拉到一边:“你这是干啥呢?”

辛权说:“加代这小子以前跟我有仇。”

李福诚说:“你们有仇是你们的事儿,这是我开的饭店,你这是干啥?没听说过满立柱吗?现在是哈尔滨的大哥。在我跟他合伙的度假村,你闹啥?” 哎,你说这事儿闹的,我朋友跟他那哥们儿干上架了,这不是让我难堪嘛!别闹了行不?说真的,万一他从哈尔滨叫上百十号人过来,你让我帮谁?其实也没啥大不了的,你这是干啥呢?赶紧走吧,给我留点面子,行不?权哥,就看在我的面子上,回头我请你吃饭。”

辛权摸了摸自个儿的脸,“我这脸没肿吧?”

福诚说:“没肿,就是蹭破点儿皮,没事。”

辛权还在那儿摸着脸,“咋这么疼呢?”

福诚说:“蹭一下能不疼嘛。”

辛权指了指加代那边,“行,等会儿的!”说完回到座位上,把西服往肩上一搭,对大龙说:“走走走。”

走到度假村饭店门口,还不忘回头瞅一眼。房荣刚一看,说:“打你怎么了?你能怎么着?”

到了外面,辛权坐进新买的奥迪A6里,一开始还想找吉林那帮混混,转念一想,还是找关系铁的赵红林赵三吧。

赵三在吉林市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,吉林市的大小混混没有不给他面子的。赵三在吉林省打架,吉林市的人都会帮他。在吉林市,没人能比赵三更威风。

辛权给赵三打了个电话。

“三哥,我是辛权。你在哪呢?”

“小权啊?我在森地雅阁呢,晚上约了几个朋友,准备搞个大的。咋了?”

“我跟你说个事儿。妈的,你知道谁来了?”

赵三问谁来了?

“四九城的加代,你不是认识嘛?”

赵三一听,说:“加代?我太认识了!他来吉林了?”

辛权说:“来吉林了,参加哈尔滨满立柱那度假村的开业典礼。我正好也来这儿吃饭,度假村的合伙人是我朋友,叫李福诚。我俩跟加代干上了,那家伙装得跟二五八万似的。三哥,我不知道你俩啥关系,我先跟你说一声,以前许红简那事儿我不是也参与了嘛?”

赵三问:“你看清楚了?加代真来吉林了?还在那儿呢?”

辛权说:“在呢,就在船营度假村,他们二十多人呢。”赵三问:“还有谁在那儿?”辛权说:“其他人我不认识,就知道老板是李福诚,他是我朋友。其他的,一概不知。”

赵三点了点头:“你看准了就行。你们这是咋了?”

辛权叹了口气:“我被他打了两拳,吃了点亏。我正琢磨着怎么找回场子呢,先跟你说一声。”

赵三一听,拍了拍胸脯:“小权,这事儿你别管了。三哥替你摆平,让他在吉林市给我们磕头认错,不然他别想走。”

辛权忙问:“那接下来咋办?”赵三说:“你赶紧回江北,把你那些兄弟都召集起来,在那儿等我,我马上过去。”

“好嘞,三哥,我等你!”辛权挂了电话,心里嘀咕:赵三咋这么激动呢?是因为咱俩关系铁,听说我挨打了?其实,辛权哪知道,赵三之前在四九城差点没被人给收拾了。

赵三坐在车里琢磨:我咋去收拾加代呢?直接上去就开骂动手,那也太跌份儿了。

于是,赵三给吉林的沙老六打了个电话:“老六,你能不能给我找几十号兄弟,帮我办点事儿?”

老六爽快地说:“行,三哥。”

赵三说:“找好人后,直接去江北和辛权汇合,在那儿等我。我还得再找人!”说完,赵三又叫来了左宏武,让他去体工队雇一百个练散打拳击的老学员,管吃管住,五百块一个。还特别强调,新手不要。

左宏武正要出门,赵三又叫住他:“哎,把于长海也叫上,让他带两个阿sir!”

这么一来二去,长春这边已经凑了一百二三十人。赵三自言自语:“今天非得好好收拾收拾加代不可。”

接着,赵三给加代打了个电话,笑嘻嘻地说:“代哥呀,我是红林啊!”

加代一听,问:“红林啊,有啥事儿?”

“我听说你到吉林市了,啥时候到的?”

加代说:“昨天下午刚到。”

赵三嘿嘿一笑:“刚到啊?咱俩这是有缘呐。在四九城碰见了,来吉林又遇上了。”待会儿咱俩还得碰头呢。我跟你说个事儿,你给兄弟个面子行不?

加代问:“啥面子啊?”赵三说:“代哥,你可能不太了解吉林市江北的辛权。”

加代回道:“我了解啊,别扯那些。到底啥意思?”赵三说:“没啥别的意思。我听说他刚才在你朋友的度假村被你给收拾了,有这么回事没?”

加代点了点头:“是有这么回事,你想咋整?”赵三说:“我不想咋整。你打我兄弟了,我问问还不行啊?这样,我让辛权去度假村找你,你低个头,道个歉。我知道你爱面子,但你只需大声喊一句,‘权哥,我错了,代弟给你认栽了,以后在吉林市别找我麻烦了。’代哥,这点儿小事儿不难为你吧?”

电话那头,加代沉默不语。赵三挑衅道:“咋不说话了?哟,刚打了我哥们儿,这会儿没词儿啦?”

加代没好气地回应:“我有啥好说的?”赵三继续施压:“我也不为难你,就让你给我哥们赔个不是,认个错就行,连钱都不让你赔,你就给他道个歉,喊他权哥……”加代瞬间火冒三丈,破口大骂:“CNM,赵三,你给我滚远点!”赵三得意至极,讥讽道:“加代,CNM,你还真敢跑到吉林来啊?”

加代一头雾水,问道:“你这话啥意思?”赵三恶狠狠地说:“啥意思?你打了我哥们,这事儿能就这么算了?还用我明说吗?就是找你麻烦呢!CNM,你给我等着,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。”

加代毫不畏惧:“我等着。”赵三还不忘激将:“你可别跑啊,加代。你要是跑了,我打心眼里瞧不起你。BYD,你不是号称大哥吗?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牛。”

挂断电话,赵三把二楼窗户一拉,扯着嗓子喊道:“宏武,赶紧上车,去吉林抄他老窝!”此时,加代身边的人也不再是中午吃饭那几个了,大小地主、钱国辉钱国胜、姚宏庆都赶了过来。姚宏庆询问:“谁惹事儿啦?”加代答道:“是赵三。”满立柱又问:“赵红林啊?他想干啥?”大地主张志新拍着胸脯说:“赵三要找你麻烦?让他尽管来!”

听闻赵三要来找加代的麻烦,几帮兄弟纷纷从车里掏出家伙。李福诚见状,吓得够呛:“柱哥,这可不行啊!一会儿打起来不得出大事?赵红林我听说过,在长春挺有名的。”满立柱满不在乎:“怕啥,打就打。代哥,他到底啥想法?”加代解释道:“他说咱们揍了辛权,现在要来弄死咱们。”姚宏庆一听,怒目圆睁:“CTM,等他来,来一个打一个!”虽说他们是来吃饭的,带来的兄弟不算多,拢共也就五十来人,但个个都是骁勇善战之辈。反观赵三,看着自己带来的三百来号人,心里乐开了花,觉得今天总算能出一口恶气,好好威风一把。他大声下令:“今天过去就是干,在吉林市,黑白两道我都能摆平。见到那帮从四九城来的,往死里打!”

沙老六有点摸不着头脑,问道:“三哥,为啥呀?”赵三蛮横地说:“没什么理由,今晚就是要干他们!”说罢,一挥手,带着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度假村进发。

在度假村里,姚宏庆关切地问:“他们到哪儿了?代弟,我就纳闷了,这赵三咋就这么难对付呢?上回在长春好像还揍过他一次吧?”加代没有吭声。满立柱分析道:“赵三这人啊,你不把他彻底整服,他是不会罢休的,心眼儿坏着呢。”姚宏庆气冲冲地说:“他坏是吧?等会儿把他脑袋砍了。”

没过多久,赵三带着人到了。三百号人,八十多辆车齐刷刷地停在度假村饭店门口,那场面,一眼都望不到头。赵三从车上下来,身边跟着左宏武、黄强、黄亮、吴立新、党利等人,沙老六手持五连子跟在一旁。而院子里,加代这边也严阵以待,纷纷把家伙握在手里。以饭店院子大门为界,双方对峙起来。

加代站在最前面,赵三一看,摆了摆手,假惺惺地说:“哟,这不是四九城的代哥嘛,来吉林市受委屈啦。权啊,他怎么欺负你的?”

辛权赶忙告状:“他打了我脸上一拳,还踢了我好几脚。”

赵三装作正义凛然:“三哥今儿个就替你出气。”可当他看到加代身后不仅有他的兄弟,还有黑龙江的一批大哥时,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暗自嘀咕:来之前辛权咋没跟我说还有这情况呢?其他人倒还好说,赵三最忌惮的就是大小地主、钱国辉钱国胜这四个人。

但话已出口,骑虎难下,赵三硬着头皮说:“加代,咱俩熟得不能再熟了。说实话,咱之间没啥深仇大恨。今天三哥找你来,也不为别的,你打了辛权,总得给个说法吧?你是给权哥赔个不是,还是掏点钱出来,你自己选。但要是不给说法,这事儿肯定没完。加代,你可得表个态,不然今天别想善了。”

姚宏庆刚想说话,看到加代站在前面,便把话咽了回去。满立柱从后面走上前,气势汹汹地说:“赵三,我真没想到你能从长春追到这儿来。不用代哥开口,我来说,一分钱没有,CNMD,你要是识趣就赶紧走,不然今天有你好受的,直接把你打趴下。不信你就试试。咱黑龙江这帮人虽说不多,但收拾你足够了!你别在门口瞎咋呼。”

大地主张志新也跟着骂道:“CNMD,赵三,你个SB,你打过几场像样的架?你就是个小混混,你动一下试试,信不信一”真理”崩了你。”

被骂得狗血淋头,赵三恼羞成怒,回头问沙老六:“老六,你敢不敢揍他?”沙老六瞪了赵三一眼,说:“三哥,CTM,你要是说上,咱就一起上!你问我干啥呀?”

赵三这边有个叫王志的小舅子,天不怕地不怕,曾经在小贤在的时候,还把小贤的兄弟给弄没了。王志往前一步,嚣张地说:“加代,你在我姐夫面前装什么牛逼?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!”说完,抬手就朝院子里开了一”真理”。

加代这边黑龙江的兄弟们见状,立刻纷纷开火。

沙刚沙勇冲锋在前,姚宏庆和大小地主紧随其后。这场战斗看似激烈,”真理”声震耳欲聋,但双方都不敢轻易往前冲。因为谁要是冲进五连子的有效射程,那基本就没活路了。

钱国辉掏出十一连子,砰地开了一”真理”,连他自己都没想到,十一连子的射程居然这么远,一下就把赵三身边的得力手下黄亮打倒在地。看到十一连子射程比五连子远,钱国辉往前迈了一步,赵三那边的人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……战斗中,王志的小腿被沙刚击中,小地主张志文的腿也受了伤。

正当双方打得激烈时,突然从赵三队伍里飞出一个冒烟的东西,朝着加代这边飞来。原来是于长海扔出的小香瓜,加代和黑龙江的兄弟们都吓了一跳,纷纷往后退。没想到,这竟是一颗哑弹。

于长海又掏出第二个小香瓜,举在手里威胁道:“我叫于长海,不管你们是黑龙江的还是哪里的,打我兄弟可不行。代哥,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,但你看看你这帮兄弟打我三哥,这事儿肯定过不去。你们倒是说句话啊!”

加代质问:“大海,你想用这玩意儿炸我?”于长海说:“代哥,你别逼我,你也知道我于长海是干啥的。刚才那颗是哑弹,咱好好谈谈。三哥也没提啥过分要求,辛权是三哥的好哥们,我于长海一般不轻易动手,动手就得见血。你们也别逼我,我身上可有好几条人命。黑龙江的兄弟们,你们都是好汉,咱也不想拼个你死我活。你们把家伙放下,咱们坐下来谈。也没别的要求,你给权哥赔个三百万、五百万都行。但要是一分钱不出,肯定不行。咋样?我把香瓜放下,你出钱了事,我们立马走人。三哥,你说行不?”

赵三在后面连连点头,竖起大拇指:“长海,说得在理!”于长海接着对加代说:“代哥,你给个准话,行就行,不行我可就扔出去了,到时候谁都别想好过。”

黑龙江的兄弟们谁都没研究过小香瓜,只有马三对这玩意儿感兴趣。马三对钱国辉说:“把你家伙借我用用。”

钱国辉有点犹豫:“三哥……”

马三拿过十一连子,站在第二排,瞄准于长海就是一”真理”,于长海脸上被溅了几粒子弹,他捂着脸上火了:“给脸不要脸了是吧?是你们逼我的,TMD,是谁打的我?”

马三回头对加代这边的人说:“他那玩意是假的,你们看我的。”说着,马三端着十一连子往前走,大声喊道:“于长海,你敢炸我,我要是跑,我就是你儿子。”于长海慌了,连忙制止:“马三,你别过来,别逼我。”可马三根本不听,继续往前走。

于长海没办法,比划了两下,把小香瓜扔到了马三脚下。马三站在原地纹丝不动,喊道:“来,我倒要看看它炸不炸!”小香瓜的引信滋滋作响,冒着白烟……

于长海扔出小香瓜后,赶紧对赵三说:“三哥,快跑!这是假的!”

赵三一脸惊讶:“那真的呢?”

于长海无奈地说:“真的用完了,后来没买到。”

眼看小香瓜的引芯燃尽,却不见爆炸声响,院子里的众人纷纷冲了出来。赵三从体工队找来的拳击和散打学员,哪是五连子的对手?瞧见对方五十多人手持五连子奔来,这群学员撒腿就跑。剩下的一百多社会人员,总共也就二十把五连子,跟加代这边来自黑龙江的一众大哥及他们身边的兄弟相比,实力差距悬殊。眨眼间,赵三的阵营就被冲得七零八落。

辛权早躲到车上坐着了,见队伍溃败,赶忙催促司机开车逃离。赵三也上了车,风驰电掣般跑远,只留下一群被打得趴在地上的兄弟无人过问。

加代一行人冲出来,只见门口停着十五六辆车,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二十来号赵三那边的人。满立柱转头问福诚:“咱们咋处理?”

福诚爆了句粗口:“TMD......”

满立柱不耐烦地说道:“你别光骂了,这不关你事。今晚这情况,能不管吗?我这些哥们,有黑龙江的,也有四九城的,对这儿人生地不熟的。你赶紧安排一下,把地上这些受伤的送去医院,别扔在这儿不管了。”李福诚随即找人将伤员送往医院。

辛权朝着自己的老巢江北逃窜而去,赵三则不知去向。两人在电话里争吵起来。

“三哥呀,这到底怎么回事?”辛权质问道。

赵三反驳道:“我帮你打架,你倒先跑了!”

辛权回怼:“你不也跑了吗?”

赵三气冲冲地说:“我看你跑了,才跟着跑的。我那帮兄弟被崩倒七八个,这账怎么算?”

辛权轻描淡写地说:“能怎么算?我掏钱就是了,给你钱不就完了。”

赵三又问:“沙老六腿挨了一”真理”,这事咋算?”

辛权依旧不在意地回应:“我都给钱。三哥,咱还有脸吗?你大老远从长春跑来,却被这么一伙人打得落花流水,让人追着打出来了。还有十七八辆车扔在门口不要了?”

赵三一听火冒三丈:“你这是来质问我的?”

辛权毫不客气地说:“我不质问你,质问谁?三哥,到底是谁帮谁啊?你帮我,结果我还吃了亏!”

赵三反问道:“我事儿有没有办?”

辛权讥讽道:“你怎么办的事儿?打赢人家了吗?你看看你办的这叫什么事儿?”

赵三再次追问:“我事儿办没办?辛权,我问你,我到底办没办完?”

辛权无奈地说:“那你说这事儿接下来咋办?”

赵三怒吼道:“还咋办?我没招了?你以为我赵三没势力了?你三哥收拾不了他?你瞧好吧!”

说完,赵三拨通了吉港集团董事长桑越春的电话。桑越春人脉极广,能和吉林董事会前几名直接对话,还与吉林市总公司经理是从小玩到大的同学。

电话接通,赵三说道:“哥,我是红林。”

桑越春疑惑地问:“红林啊,这都啥时候了,你咋还不睡?”

赵三急切地说:“哥,我哪睡得着啊,出大事了。有件事,我得跟你商量商量,我自己搞不定。”

桑越春问道:“啥事啊?”

赵三说:“哥,你还记得四九城开D场的加代不?他来吉林市了。”

桑越春惊讶地问:“他啥时候来的?”

赵三答道:“昨天下午到的。刚刚我跟他干了一架,他找了不少黑龙江的社会人,院子里起码有一百来人,全带着家伙。也不知道是有防备还是咋的,把我这边二十多个兄弟撂倒了,全是用”真理”打的。”

桑越春关切地问:“你现在在哪?”

赵三说:“我还在吉林市,没走。”

“他们在哪?”

“他们在船营度假村,都在那儿呢。”

“确定是他们?”

“肯定确定啊,哥,我差点丢了命,还能认错?”

桑越春说:“那你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,和你哥们聚到一块。你们那些受伤的兄弟呢?”

赵三说:“应该都送医院了。”

桑越春听完,果断地说:“行,这事儿我来安排。他既然敢来吉林,我就把他全送进去。我倒要看看加代在吉林能不能斗得过我!”

赵三连忙说:“哥,我寻思着,要是这次用白道的手段收拾他,就得往死里整,最好让他判个无期。”

桑越春自信地说:“他们用”真理”打伤你二十多个兄弟,就凭这点,我就能给他定重罪。你就别操心了,我来办。”

挂断电话,桑越春立马拨通了市总公司经理的电话。“老同学,你赶紧帮我处理个事儿。船营有个新开的度假村,我让我一朋友联系你。他今晚可是受害者,一伙四九城的和一伙黑龙江的混混来吉林市,打伤了我朋友二十多个兄弟,没人管。带头的叫加代,大名任加忠。”

经理听后,惊讶地说:“还有这种事?”

桑越春强调道:“没错,你赶紧处理,这事儿影响太坏了。”

“好嘞好嘞,我知道了。”经理说完便开始着手安排。

加代这边把受伤的小地主等人送往医院后,宋伟问道:“代哥,还接着打不?要是打,我把盘锦的兄弟调过来,离这儿近,接着跟他们干!”

加代劝说道:“老四,你毕竟是阿sir,而且伤还没好透。听哥的,你别住在度假村了,换个地方。要是这帮人再来,或者来点别的状况,你身份特殊,处理起来不方便。”

宋伟有些生气地说:“我有啥不方便的?你这话啥意思?我是你兄弟,你在哪我就在哪,别说这些没用的。”

加代又说:“兄弟,这是两码事。立柱,要不咱们今晚都撤吧,各回各家。饭也吃了,玩也玩了,没必要跟他们置气。”

就在加代他们在度假村饭店交谈时,一百来个阿sir赶到了,院子外警灯闪烁,警笛声此起彼伏。宋伟想走已经来不及了。李福诚和饭店经理推门进来,说道:“柱哥,门外全是阿sir。”满立柱一听,顿时愣住了。

加代打了赵三和辛权,心里清楚接下来可能麻烦不断,也知道离开是明智之举,但为时已晚,度假村饭店已被阿sir团团围住。面对身处异地、能量巨大的对手以及不能动手的阿sir,该如何应对?

加代问满立柱:“饭店有后门不?”

满立柱回答:“有,你们从后门走,我留下来。”

加代思索后说:“要是所有人都走后门,只会适得其反,惹恼相关人员。我觉得让宋伟夫妻和身上有事的兄弟从后门走。”

宋伟不愿离开,加代苦口婆心地说:“老四,这不是讲义气的时候。这事儿要是闹大了,你夫妻俩可受不了,房荣刚出来没多久。听哥的,求你了。”宋伟明白加代是为自己好,无奈之下,含着泪离开了。

黑龙江的大哥们也对自己的手下做了安排,大哥们都留了下来。丁健、虎子夫妇、老八站在加代身旁。马三拍了拍丁健的肩膀,说:“健子,走吧。”

丁健坚定地说:“我哥在这,我哪儿也不去。”

马三劝道:“有我在呢,不行吗?”

加代着急了,大声说道:“健子,你赶紧走!虎子,你年纪小,带着媳妇快走。老八,你身上事儿大,刚出不久,也赶紧走!别废话了,马上走!”

丁健等人消失在夜色中后,屋里只剩下十七八个人。市总公司梁副经理带队走了进来。李福诚上前打招呼:“梁经理,您好!”

梁副经理指着福诚骂道:“你作死啊,玩得太过火了!”接着下令:“来人,给他们都戴上手铐。”

一切进行得很顺利,梁副经理问道:“谁姓任?”

加代站起身,说:“我姓任,叫加代。不知道咋称呼您,就叫您梁经理吧。”

梁副经理抬手给了加代一巴掌,咆哮道:“谁让你叫梁经理的!你是带头的?”

加代镇定地说:“我是领头的,这些都是我朋友,跟他们无关。说实话,今晚的事是我带头的,所有责任我一人承担。”

在一旁的黑龙江哥们瞧见加代这般表现,无不向加代表露出钦佩之情。就连梁副经理和加代交谈时的语气,也隐约有了些不一样的变化。梁副经理开了口:“老弟,你清楚这事儿有多严重吗?你要是硬扛,那可是要命的。”加代坚定地回应:“就算是死,我也一人承担。”接着,他转头对黑龙江的哥们说道:“大家有事儿都往我身上搁。”

加代这话一出,直接激怒了梁副经理。梁副经理抬手“啪”地给了加代一个响亮的大嘴巴,喝道:“谁让你说话了?先管好你自己再说!”

姚宏庆见状赶紧出声:“哎,你别动手打我兄弟呀!”

梁副经理瞅了瞅姚宏庆,问道:“你是什么人?”

姚宏庆回答:“我也没啥身份,就是黑龙江的。咱们有话好好说,你还打人打上瘾了?”

梁副经理二话不说,又给了姚宏庆一嘴巴,把姚三气得直咬牙。梁副经理掏出 64 手”真理”,指向姚三的脑袋,恶狠狠地说:“你还想反抗啊?”这一下,其他人都不敢再吭声了。随后,梁副经理下令将所有人押往市总公司。

加代被关进总公司的狗笼子里,心里暗自思量:还行,宋伟夫妇还有有问题的兄弟都走了,而且有知情的兄弟出去了,这边应该不会出太大的乱子。加代正暗自庆幸呢,就听见外面一阵喧闹,还伴随着狗笼子门开关的声响。一个阿 sir 跑来报告:“长官,一共抓到三十二名,一个没漏。其中有个叫宋伟的,还是盘锦的阿 sir。”加代一听,心里暗叫:完了,这下事情闹大了。

实际上,在把加代等人押往市公司的时候,梁副经理就打电话向上级汇报了,说抓到了十八个。上级却表示肯定不止这些,肯定有跑掉的。于是,梁副经理立刻展开围剿行动,那些从度假村后门逃走的人全部被抓了回来。

市总公司一把手给老桑打去电话:“老同学,你别着急,我这边人都已经控制好了,会逐个审问的。”

老桑叮嘱道:“这帮人都有些背景,把他们的电话收掉,别让他们打电话通风报信。”

经理回道:“早就收了,他们打不了电话。”

老桑又说:“先送相关地方看看,然后再一个个仔细审问。别把他们留在你那里,万一有人找关系打电话就麻烦了。”

“行,我这就安排。”经理挂断电话,着手安排去了。

宋伟在被押进来之前,自己把脑袋磕破了。到了市总公司,阿 sir 看到宋伟夫妇有正规的阿 sir 证件,便收了他们的电话,然后送他们去医院看病,还在门口安排了经理的两个亲信阿 sir 看守。

众人一进狗笼子,每个人都挨了揍。老桑能量很大,一心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,便让经理把加代这伙人送进了特定场所,还把他们分散安排到各个宿舍。加代被安排在了过渡宿舍。通常来说,刚进号子的人都会被里面的人欺负,但这伙人进去后,除了加代,其他人都受到了特殊待遇。

满立柱走进宿舍,舍长问:“你是来干啥的?”

“我进来待着呗,还能干啥!给我找个地方睡觉。”

舍长听了,质问道:“你懂不懂规矩?”满立柱骂道:“我懂你 MB,你下来跟我说话!”

舍长气冲冲地下来,定睛一看,惊讶地说:“哎呀,柱哥?”满立柱问:“你是谁呀?”舍长回答:“我是道外小兵。”

满立柱一听,说道:“我操,你怎么在这里‘上学’呢?”

小兵说:“我都在这半年了。柱哥,你睡我的铺。”

大地主走进宿舍,两个舍长都认识他。姚宏庆一进去,连宿管老师都认识。

老桑特地给孙校长打了电话,对加代做了特别安排。

“兄弟,我是老桑!”

“哎呀,桑老板,您好!”

老桑说:“我跟你说一声,有个叫加代的人刚到你那儿。你给我盯紧了,别让他打电话,往死里收拾他。逼他开口,把他说的都记录下来。我要找人好好收拾他。”

“放心吧,我保证让他跪着出去。”孙校长挂了电话,老桑对辛权等人说:“没事,这一回他可吃不了兜着走!”

夜里两点多,加代被带进两位老师的房间,孙校长问:“你叫加代?”

“没错,我就是。”

“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?在这儿,老虎进来都得扒层皮,大龙来了也得抽根筋。你不交代清楚可不行,信不信把你打死。就算我们不动手,里面有的是人会收拾你。听明白了吗?”

加代说:“我什么都愿意交代。”

“那就好。说说,怎么打的架,打的谁,为啥打架,凶器从哪来的?”

加代说:“这样吧,你让我打个电话,我保证如实相告。”

校长一听,怒道:“你还敢跟我谈条件?”

加代说:“哥,我这人实在。”

没等加代说完,校长一挥手:“你实在个屁。你靠近我点儿。”

加代心里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,站着没动,说:“哥,我也不是头一回进这种地方了。你让我打个电话,我保证知无不言,你问什么我答什么。”

校长说:“你 TMD 还挺有意思。”说着,校长拿起桌上的水晶烟灰缸,走到加代面前,吼道:“说不说?”

加代刚想开口,校长手中的烟灰缸就狠狠砸在了加代的脑袋上,加代一下子栽倒在地。校长喊道:“往死里打!”……加代被打得鼻青脸肿。

校长指着加代说:“别在我这儿装硬气。我告诉你,在我这儿比你硬的人多了去了,就算是钢筋,我也能给你弄折。我就是镰刀,专门收拾你们这些棍子。”

随后,校长让人把加代带回去,洗洗脸,缠上纱布,还叮嘱千万别让他打电话。

两个老师拖着加代往过渡房走去,路上还嘟囔着:“叫你在这儿还充好汉,不打死你才怪。”

过渡房里有十四五个人,看到鼻青脸肿的加代进来,有两个人上前喊道:“兄弟,兄弟……”门口的宿管一把拉上房门小窗,呵斥道:“吵什么吵?睡觉!”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。

过了半个多小时,加代趴在地上迷迷糊糊的。两个小伙子过来把他扶起来,靠坐在墙角,问道:“兄弟,你得罪谁了?”加代谢了一声。

“看来对方不好惹啊,你因为什么事儿进来的?”

加代说:“兄弟,你最好别跟我说话了,跟我说话你一会儿肯定会受连累。”

“行,我看你怪可怜的,你眯一会儿吧,我走了。”

加代坐在墙角思索着,这样可不行啊,这不就是把自己困在这儿出不去了嘛!

加代也是个经历丰富的人,他清楚自己身上这点伤根本没法保外就医,更何况还有人从中作梗。想到这儿,加代觉得这次不对自己狠点儿是不行了。

加代喊了两声兄弟,那个小伙子走了过来。加代说:“你能帮我个忙不?”

“你说!”

加代说:“我不会让你白帮忙的。我能把你弄出去,你信不?”

“不用,哥们儿,你也别这么说。你直说吧,只要我能办到。你是个爷们儿,被打成这样都没服软,我挺佩服你的。你说怎么帮你。”

加代问:“你有牙刷吗?借我一支,然后帮我喊人。”

那哥们问:“你要干啥呀?”

加代说:“兄弟,你借给我就行。”

那哥们从自己的洗脸盆里拿出一把牙刷,递给加代。加代拿着牙刷在窗台上来回磨着。那哥们对当班的说:“别管他了,他都被打得够惨了。”

当班的也就没再管。大概磨了一个小时,牙刷变得很尖了。

正好这时那哥们开始接班了,问道:“哥们,你要往腿上扎呀?”

加代说:“往腿上扎可出不去。”

那哥们又问:“那你往哪儿扎?”

加代当过兵,学过急救知识。他比划了一下,朝着阑尾上方一点的位置,“噗呲”一下就扎了进去。那哥们惊叫道:“我操,你可真是个爷们儿!”只见鲜血汩汩流出,加代用手捂着伤口说:“兄弟,我装昏迷,你帮我叫人,谢谢了。”

加代往地上一躺,那哥们敲响门,大喊:“报告,报告!”老师过来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

那小子说:“我刚接班,不知道咋回事,有个兄弟昏迷了,肚子上还流着血。”

老师问:“怎么搞成这样的?”

“我不清楚啊!”

“你眼瞎啊?”

那哥们说:“我刚起来接班。上一班是谁我都不知道。”

老师打开门,扒开加代的手一看,问道:“你是不是故意的?”

加代痛苦地呻吟:“哎呦,不行了……”

老师说:“赶紧送医务室!”

在两位舍友的协助下,李老师将加代送到了医务室。大夫仔细检查一番后,李老师连忙问道:“情况咋样,没事吧?”

大夫检查完毕,回应道:“没啥大事,就是扎了个口子,缝几针就行。”李老师便说:“您稍微留意着点儿,我出去抽根烟。”随后,大夫开始为加代缝针。

缝好针,正准备包纱布时,加代轻声呼唤:“哥,哥!”

老大夫瞅了瞅,问道:“咋啦?”

加代苦苦哀求:“哥,我真的是冤枉的,求您帮帮我。”老大夫不以为意地说:“来这儿的人都这么讲,我可不掺和这事儿。”

加代急切地说:“哥,只要您帮我,我给您几万块钱。”

话还没说完,大夫就不耐烦地打断:“你可别瞎说了!”

加代接着说:“哥,我给您五万块,您就帮我打个电话就行。”

大夫用眼神示意,意思是打电话找老师不就好了。加代无奈地说:“他不让我打呀。哥,我实在没别的办法了,要不我也不能伤害自己。等他回来,我就没法说话了。哥,求您了。”

不知为何,大夫问道:“那我打给谁?”

加代赶忙说:“我给您个号码,对方是我老婆。您就跟她说我在吉林市的这家医务室,让她想办法把我弄出去。”

大夫又问:“我说管用吗?你叫啥名字?”

“肯定有用,我老婆叫小敬。”

大夫犹豫了一下说:“明天吧,我现在还在值班呢。”

加代急忙承诺:“哥,我说话算话,一定给您五万块。”

大夫摆摆手说:“哎,我不要钱了,就当帮你一回。回去别让伤口沾水,免得感染。还有啥要说的不?”

加代赶紧补充:“您让我老婆给勇哥打电话。”

这时,老师走进来,看到缝好了,便问:“没说啥吧?”

大夫回答:“没说啥,他挺配合的,伤成这样还能说啥。”

回到过渡房,加代心里有了一丝希望,仿佛看到了曙光。毕竟,如果他没办法把消息传出去,那等待他的将是漫长的牢狱生活。他只能采用这种无奈的办法,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这位陌生的大夫身上。

也算是他运气好,碰到了生命中的贵人。第二天上午九点,老大夫下班的时候,特意记下了加代给的号码。走出医务室,大夫拨通了敬姐的电话。“是小敬吗?”

“哎,我是。您是哪位?”

“有个叫加代的,是你老公吧?”

“哎,哎,是的。我给他打电话咋不接呢?”

“我跟你说,他被抓到看守所去了。”

敬姐惊讶地“啊”了一声。老大夫赶紧说:“你先别激动,他让我跟你说两句,怕我忘了。他让你给勇哥打电话,赶紧想办法把他救出来。他就在吉林市的看守所。”“哎,哎哎,好嘞。他在里边咋样?”

“他在里边伤得不轻。为了能给你传个信,他自己扎了自己一刀。”

这可把敬姐吓坏了,她连忙说:“好了,谢谢您,大哥。回头我去看您,麻烦您再帮帮他!”

“我已经帮他了,你赶紧打电话吧!”

挂了电话,敬姐立刻拨通了勇哥的号码。“哥,我是小敬。”

“弟妹啊?我还没起床呢,咋这么早打电话?”

敬姐带着哭腔说:“哥,我求您件事儿。”

勇哥说:“你说!哭啥呀,你咋这么爱哭呢。加代呢?”

敬姐抽泣着说:“他出事了,在吉林的看守所里。为了让我给您打电话,他自己扎了自己一刀,不然都没法联系我,他被抓了。”

勇哥一听,忙问:“啥时候的事儿?”

敬姐说:“就是昨天,我也不清楚具体时间。”

勇哥又问:“被抓到哪儿了?”

敬姐回答:“在吉林市的看守所。”

勇哥一大早就被小敬哭哭啼啼的声音弄醒,心里怪不是滋味的,说道:“我操,我洗漱一下,马上安排,你别急。”

敬姐又说:“哥,他在里边被人打了……”

勇哥打断她:“好了好了好了,你挂电话吧。弟妹,一直没人跟我说这事儿,我不知道啊,我来安排。”

这电话幸亏是敬姐打的,要是加代打的,估计得挨一顿臭骂。

勇哥起了床,简单洗漱了一下,穿着睡衣坐到沙发上,拨通了涛哥的电话。

涛哥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,“嗯!”

勇哥没好气地说:“你嗯什么呀?我都起来了,你还没起呢?十五分钟到我家。”

涛哥的女友问道:“咋啦?”

涛哥说:“我得赶紧起床,勇哥发火了。”

涛哥赶到勇哥家后,勇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。涛哥赶紧说:“哥,我给您敬礼。咋回事啊?”

勇哥气呼呼地说:“加代出事了,你知道不?”

“我,我,我不,我不知道。”

勇哥瞪大眼睛吼道:“说话别他妈结巴。”

涛哥解释道:“哥,我一跟您说话就紧张,一紧张就结巴。”

勇哥怒道:“你一天到晚能干啥呀?加代对你不错,还给你介绍对象。他在吉林市让人打了,现在在看守所里,电话都打不出来,自己扎了一刀才联系上外边。小敬给我打的电话。谁这么欺负他,想干啥?我马上打电话。你给我去一趟吉林,挨个查清楚,我不管他妈的是谁!你会不会办事儿?”

涛哥拍着胸脯说:“哥,您就瞧好吧,我一个个查,全给送白城去。”

勇哥问:“送白城行不?”

涛哥说:“哥,您是没去过……”

勇哥说:“我去那儿干啥呀?”

涛哥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,说:“哥,我错了,我这破嘴您还不了解吗?”

勇哥说:“你过去一趟,自己看着办!”

“明白,明白,哥,您放心,您看我咋处理。您都下命令了。”涛哥立刻启程赶往吉林。

勇哥又拨通了吉林巡抚的电话。“赵叔,我是小勇。”

“哎,哎哎哎,侄儿。”

“我跟您说一声,不知道谁把我弟弟加代抓进你们看守所了。您先把他放出来,还有我那些朋友,也都放了。我就一句话,不管是谁阻拦,不管是谁找关系,我觉得我的关系够硬,您懂我意思不?”

赵叔连忙说:“哪能有我阻拦的事儿,没人敢阻拦。”

勇哥说:“我是说万一,要是谁敢阻拦,您就告诉我。这事儿,我还得找他们算账。您先把人放出来,让他去医院,他在里面受伤了。”

赵叔说:“您放心,我马上安排,您就把心放肚子里!侄儿,您还信不过叔吗?放心!”

涛哥到了长春,立刻有人接应,然后前往吉林。

在看守所里,孙校长接到了电话。李老师打开过渡房的门,说:“加代,先出来吧!”

加代心里明白怎么回事了,从过渡房里走了出来。按照孙校长的要求,他洗了洗脸,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被打过。

加代照做了,心里盘算着:一会儿我说哪儿疼,就让校长感受一下哪儿疼。

孙校长见到加代,立马换了副嘴脸,说:“老弟,你得多理解我们,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。”加代赶紧说:“是,我特别理解!”

孙校长又问:“你肚子还疼不疼?”

加代回答:“不疼了,哥。”

孙校长假惺惺地说:“你也是,有要求直接说嘛,打个电话或者提出来就行。何必自己扎自己一刀,没必要嘛!跟大哥说不就成了。”

加代连忙认错:“是,我这做法不对,哥。”

“先去医院吧。上面有人打电话来说你有伤。”孙校长说,“先把伤治好。你放心!”

加代忍不住问:“大哥,我多问一句,是赵红林找的您,还是桑越春找的您?”

校长一脸茫然:“赵红林是谁呀?”

加代一听,心里有数了:“那我明白了。”

孙校长疑惑地问:“不是,老弟,你明白啥了?桑越春我也不认识,他是干啥的?”

加代说:“吉港集团的桑越春,您不认识啊?”孙校长尴尬地笑了笑:“啊,呵呵,有点印象。”

加代点点头说:“那我就明白了。”

从看守所出来后,代哥想给勇哥打电话,却发现手机没电了。此时,敬姐正带着儿子在勇哥家里焦急地等待消息。

到了医院门口,加代赶紧给勇哥拨了个电话。勇哥一接起来,就乐呵呵地问:“嘿,老弟,你总算是回来了?”

加代说:“哥,我已经到医院了。”

勇哥也没多问,直接说:“行,哥不问你了。但哥有时候真心疼你,你这是咋的了?跟谁干架了?”

加代叹了口气,说:“等回去我再跟你细说,哥。”

勇哥一听,就说:“你涛哥一会儿就到,你自己看着办吧。哥也不多说了,但你得记住,得饶人处且饶人。哥帮你,也是因为咱们是兄弟。但你自己心里得有杆秤,别太过分了,现在不比以前了,你明白我的意思吧?”

加代连忙点头,虽然勇哥看不见,但他说:“哥,我懂。”

勇哥又说:“但要是有人欺负了你,那肯定不行。你先去处理事情,等你回来。伤口咋样了?”

加代赶紧说:“没事,没事。我老婆在你那儿吗?”

勇哥说:“弟妹在这儿呢,你放心。你干儿子也来了,中午咱一起吃饭,你嫂子也在。知道你没事就行了。”

说完,勇哥就挂了电话,对敬姐说:“弟妹,中午在这儿吃饭啊。涛子马上就到。”

敬姐有点担心地说:“哥,涛子过去了?涛哥他……”

勇哥摆摆手说:“弟妹,你不懂这里边的事儿。涛哥在我面前,我想咋说咋说,但他出去办事还是挺靠谱的。”

不一会儿,涛哥就到了医院。他一推开门,两个阿sir一看,就问:“干什么的?”

涛哥一亮证件,两个阿sir立马立正敬礼,做了个请的手势。涛哥只说了一个字:“滚!”两个阿sir又敬了个礼,就走了。

加代一看涛哥来了,就招手说:“涛哥,来了啊!”

涛哥走过来问:“伤哪儿了?”

加代指了指肚子。涛哥问:“这位置谁告诉你的?”

加代说:“我以前当过兵。”

涛哥点点头说:“我就说嘛,一般人不知道那位置。咋样,还行吧?还有朋友在里面没出来吗?”

加代说:“我没事。但还有好多人在里面呢,都没出来。”

涛哥一听,赶紧掏出电话说:“我打个电话给市总公司那边。”

这时候,桑越春也已经知道加代被放出来了。 哎,听说了吗?老桑已经到医院那边确认情况了。他直接给市总公司的经理打电话,问那边的人是不是给放了。经理回答说,确实放了。老桑一听,眉头一皱,接着问:“谁下的命令放人的?”

经理那边支支吾吾地说:“这事儿吧,我不好说呀。”

老桑一听,急了:“有啥不能说的?快讲!”

经理叹了口气,说:“我没想到这事儿会闹这么大,巡抚副董事长的秘书亲自来了,都没经过我,直接就把交接给办了。”

老桑一听这话,心里咯噔一下,忙问:“那秘书有没有说啥?”

经理说:“倒是没说什么具体的话,但意思很明确,就是谁也不能阻拦。”

老桑点了点头,说:“行,行,我知道了。”说完就挂了电话。旁边的赵三见状,问:“咋了?巡抚副董事长亲自打电话来了?”

老桑挠了挠头,嘀咕着:“这加代到底有多大能耐啊?”

赵三摇了摇头,说:“我不太清楚,但听说能量不小。”

老桑盯着赵三,问:“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?”

赵三连忙摆手:“我真不知道,真不知道。”

老桑笑了笑,说:“你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我,你小子鬼得很。”

赵三一脸无辜:“哥,我真没有啊!我啥都不知道。”

老桑叹了口气,说:“这事儿难办了,搞不好咱们得打个平手。”

赵三一听,忙说:“哥,要不咱先回长春等消息吧,别在吉林这边耗着了。”

老桑想了想,说:“行,走走走。”于是两人就分别回了吉港集团和森地雅阁。

赵三一回森地雅阁,就把宏武、黄强叫了过来,说:“我带你们去海南玩玩,把王红也叫上!”

宏武说:“这边还有好多事儿没处理呢!”

赵三挥了挥手,说:“能有啥大事?没事!剩下的让老桑自己折腾去。”

赵三心里其实有点不踏实,知道老桑那边不会有啥大问题,但加代和老桑之间肯定要有一番较量。他怕自己在斗法的过程中被老桑当棋子使,那样可就惨了。所以当天下午,赵三就把手机一关,带着黄强、宏武、王红直奔海南了。

到了晚上,老桑联系不上赵三了,在吉港集团里坐立不安。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,但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。琢磨了半天,老桑决定还是先静观其变吧。 涛哥领着当地的五个兄弟,哗啦啦地把一沓证件往孙校长桌子上一摔,扯着嗓子喊道:“昨晚因为那档子事儿被抓的,咱们全带走!”

孙校长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,赶紧把人全给放了,受伤的还亲自给送医院去了。姚宏庆瞅着加代,一脸疑惑地问:“代弟,咱们这就没事了?”

加代一点头,干脆利落地说:“没事了。”

姚宏庆瞪大了眼珠子:“这么大的事儿,就这么没事了?你找的是何方神圣啊?还有,你肚子这是咋整的?”

加代摆了摆手:“别提了,为了打个电话,我自个儿给自个儿来了一下。”

大地主一听,也愣住了:“你为了打个电话,还动真格了?”

加代苦笑:“不然咋打电话嘛?”姚宏庆和张志新一听,直给加代竖大拇指,佩服得五体投地。

人放了以后,孙校长陪着笑脸对涛哥说:“人都放了,您慢走啊!”

涛哥斜了孙校长一眼,没好气地说:“我看你是活腻了。”孙校长一听,勉强挤出个笑容,结结巴巴地说:“我,我,我......”

涛哥二话不说,啪地给了孙校长一个大嘴巴子:“你没问题吗?昨晚几个人值班?”

孙校长愣了半晌,才哆哆嗦嗦地说:“六,六个。”

涛哥让孙校长把那六个人叫来,然后说:“你们六个,把制服换了,穿便装下楼,跟我们走!”

回来以后,代哥跟涛哥说,有两个人,一个叫桑越春,一个叫赵红林,得好好收拾收拾。涛哥点了点头:“行,我给勇哥打个电话。”

涛哥拨通了勇哥的电话,把事情汇报了一遍。最后,涛哥说:“领导,加代说还有两个人得处理,一个叫桑越春,一个叫赵红林。”

勇哥那头说:“一个个来,需要我出面吗?”

涛哥连忙说:“不用不用,我自己来就行。”

市总公司经理主动给涛哥打来了电话,问:“那个,你把人带走了,咱们需不需要办个交接手续啥的?”

涛哥说:“不用,回头传真给你们。不过还得麻烦你们抓两个人,一个叫赵红林,一个叫桑越春,要快!”

“行,知道了。”

涛哥警告道:“我提醒你,这俩人要跑了,我找你算账!”

经理连忙说:“不能,不能,绝对不能。”“涛哥,您看我这头儿也是没办法才没逮着人,这事儿咱能不能商量商量,算情有可原不?”涛哥一听,咧嘴笑道:“情有可原?你觉得行那就行,不过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,有你哭的时候。”

“不不不,明白了明白了,涛哥您大人有大量!”经理边说边慌忙挂断了电话。

这不,吉林市总公司的经理刚跟涛哥保证不让桑越春和赵三溜之大吉,一转身想找赵三,嘿,人影都没了。这家伙,转头就把风声透露给了桑越春。桑越春一听,整个人跟筛糠似的抖起来。

“谁,谁要抓我啊?”桑越春结结巴巴地问。

经理叹了口气,说:“那帮人我可不敢提,一个个背景硬得跟石头似的,还有通天证呢。再说你让我对付的那个加代,连副董事长都出面了,我这次是真帮不上忙了。不过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,越春,你要再不跑,可就真完蛋了。落到他们手里,扒了你的皮都算轻的,弄不好连命都得搭上,你信不信?”

桑越春急了:“我,我可是表代啊!”

经理不耐烦地摆摆手:“表代?你就是天王老子也没用!在他们眼里,你就是个屁!到时候,你是谁都不好使,人家可不管你那些。咱们可能还会念及你的身份,人家可不管你啥身份不身份的!”

桑越春一听,沉默了半晌,才挤出一句: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

挂断电话,桑越春连着给赵三打了两个电话,都是关机。桑越春肺都要气炸了,心想:我他妈替你赵红林办事,你倒好,脚底抹油跑了,把我扔火坑里。虽然气不打一处来,但眼前的事儿还得解决。桑越春一咬牙,决定也开溜,目标直指四九城,去找孙世贤的大哥林永金避难。

赵三自以为一走了之就能万事大吉。涛哥在吉林扑了个空,又跑到长春,找了一圈儿同事,突袭了赵三在长春的几个场子——森地雅阁、夜上海、名车实业。吴立新和党利一看这架势,双手一举就投降了:“赵红林去三亚了,今天下午四点的飞机,现在应该刚到不久。”

涛哥二话不说,一个电话直捣三亚:“给我查查看,今天下午四点从长春飞过来的赵红林、黄强、左宏武,一个不留,全给我逮起来!”

赵三下了飞机,出了机场,找了个酒店安顿下来,刚踏进房间门—— 烟刚一点上,阿sir就猛地推开门闯了进来。左宏武吓得一激灵,转过头强装镇定地问:“哎,干啥呀这是?”话音未落,阿sir的”真理”已经顶在了他脑门上,厉声道:“别动!老实点!”

赵红林正愣神呢,刚要把烟往嘴里送,阿sir一个巴掌就扇了过来,骂道:“妈的,都啥时候了你还抽烟!”说着,”真理”头往赵红林脑袋上一指,“赵红林,对吧?”

赵三吓得浑身一颤,点了点头,“嗯”了一声。阿sir一挥手,“带走!”随后,三亚那边就给涛哥打了个电话,代哥也知道了赵三被扣在三亚的事儿。

涛哥瞅着加代说:“咱回四九城吧,别在长春耗着了。”加代转头看向满立柱,“柱子,我们回四九城了,你这边……”

满立柱一摆手,“行嘞,哥,你们走吧,剩下的事儿我们来处理。”

当天晚上,加代和涛哥就坐着飞机回了四九城。

他俩的飞机刚起飞,满立柱带着黑龙江那帮兄弟就从吉林出发了。半路上,他们又召集了黑龙江的哥们儿,浩浩荡荡地赶往长春。一百多号人,把赵红林的森地雅阁和夜上海砸了个稀巴烂,连名车实业的一百多辆汽车也没放过。砸完之后,这帮人就撤回了黑龙江。赵三在长春的生意,那叫一个惨啊。

再说林永金家里,老桑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,坐立不安。林永金瞅着他问:“你这是干啥呢,哥?小贤那时候跟咱俩……”

桑越春已经彻底崩溃了,“兄弟啊,我求求你了,我桑越春服了,这辈子再也不敢跟他斗了。这不是斗死我的问题啊!我现在作为吉林人,连吉林都回不去。你说吓不吓人?我以前在吉林多牛啊,现在吉林人这么收拾我。”

林永金问老桑:“加代找的谁啊,这么猛?”

老桑苦着脸说:“我都不敢想他找的是谁了,连副董事长都出面说话了。”

林永金一听,惊讶地说:“这么大来头?”

桑越春哀求道:“永金啊,我求求你了,你看能不能帮帮哥,多少钱都行。”

林永金叹了口气,“这不是钱的事儿了。加代现在找的人,那是钱能摆平的吗?你想想,加代能找到这样的人物,那还是钱的问题吗?”“哥,我真的啥也不多说了,这回你得帮帮我。以后只要你有需要,一句话,我马上到。”林永金诚恳地说。

“咱俩这么多年兄弟,还用说这些?”桑越春拍了拍林永金的肩膀,两人相视一笑,多年的情谊尽在不言中。

林永金和桑越春,那可是铁哥们儿,多少年的交情了。在这个社会上,哪儿分得清对和错,好与坏呢?关键就看咱站哪边,站在谁的立场上,那谁就是对的,就是好的。反过来,那就是对手。林永金、桑越春,还有加代,他们几个都是讲义气的人。

林永金叹了口气,接着说:“大哥,我为了帮你,这次豁出去了。我家里有一幅金昔的画,藏了九年了,多少大佬想要我都没给。这次,我就拿这幅画去给你撑场面。他要是同意了,那就皆大欢喜。要是不同意,那我也没办法了,你拿多少钱来都没用。你就是给他一个亿,加代都不会要的,他还嫌丢人呢。”

桑越春点了点头,说:“我明白你的意思。”林永金又叮嘱道:“你记得,一定要好好跟他道歉,服个软。”桑越春连连点头答应。

刚跟林永金聊完,桑越春的手机就响了。他一接电话,那边就传来红林带着哭腔的声音:“哥,是我,红林啊。”

桑越春一听,火就上来了:“你小子还知道找我啊?”

电话里,赵三还对旁边的人喊:“先别打,先别打,我一会给你们拿钱。”然后对桑越春说:“哥,我完了,我回不去了。他们把我关在黑屋里,四个人打我一个,我心脏病都犯了。”

赵三哭得那叫一个惨,把桑越春的心都给哭软了。赵三一边哭一边说:“哥,我帮你那么多回,给你办了那么多事......”

桑越春骂道:“你TM就不能跑啊!”

赵三说:“哥,我求求你了,我要真出事儿了,你这边不也得跟着倒霉吗?”

赵三这句话一说出来,桑越春心里咯噔一下。他知道赵三的性格,如果自己不管赵三,赵三真出事儿了,肯定会把他也给供出来。就为了这一点,桑越春也得帮赵三一把。他叹了口气,挂了电话。

赵三在里面被关了一个星期,肋骨都被打断了好几根,整个人瘦了四十斤。据赵三后来回忆,那一个星期的挨打,比过去五年加起来的还多,每天都像是在死亡线上挣扎。

最后,还是林永金亲自出面,去找了加代。 加代和涛哥刚踏进四九城的门槛,手机就叮铃响了起来。加代瞅了一眼,随手一划,“喂,永金啊?”

电话那头,林永金支支吾吾,“呃,加代兄弟,我……”

加代直接截了话头,“只要不是吉林那档子事儿,别的都好说。”

林永金一听,赶忙说道:“兄弟,啥事儿咱见面聊行不?”

加代爽快答应:“行,我给你半小时,直接来我酒店。”

“好嘞,哥!”林永金挂断电话,谁也没带,就揣着那幅画直奔八福酒楼。

到了八福酒楼,林永金一脸诚恳:“代哥,今儿个啥也别说了。永金就求您这一回,我从来没求过人!代哥,您就高抬贵手,放他一马,他真知道错了。”

加代抱着膀子,一声不吭,眼神冷得让林永金心里直发毛。

林永金一咬牙,开了免提,拨通了桑越春的电话,“你说话!”

电话那头,桑越春声音跟蚊子似的,“代哥,我是桑越春,我服了。”

林永金提高嗓门,“大点声!”

桑越春这才鼓起勇气,“代哥,我真服了,再也不敢了。您提啥要求我都答应,只要您放我一马。说实话,我们真斗不过您,您动动手指头,我们就得趴下。服了,真服了。”

林永金把电话一扔,屋里静悄悄的。过了一会儿,加代开口了:“永金,你说这事儿咋办?”

林永金低着头,支支吾吾,“代哥,我听您的!您说啥是啥,我就是个传话的。您就是把我骂出去,我也没半句怨言。”

加代瞥了一眼那幅画,“拿画来求情了?”

林永金头低得更低了。加代拿起电话,免提还开着,“桑越春。”

桑越春连忙应声,“哎,代哥。”

加代语气严厉:“你给我记住了,不管是你,还是赵红林,你们的命都攥在我手里。这次看永金的面子,再有下次,你俩就别想好过。明天我给你个账号,你自己看着办。”说完,加代啪的一声挂了电话。

加代和林永金各自点上了一根烟,加代深吸一口,缓缓吐出烟圈,说道:“永金啊,那画你拿回去。我不能要,也不是针对你。兄弟,我给你这个面子,但画我真不能收。我知道这东西珍贵。我无论帮谁,办啥事,都跟你没关系,你走你的阳关道。你讲义气,够兄弟,现在就回去吧。”

林永金一听,顿时愣住了,不知道该说啥好。加代拍了拍他的肩膀,继续说道:“这是两码事。兄弟,君子不夺人所爱,你的好东西我不会要。咱俩关系好归好,办事归办事,这画我真不能收。你能把画拿来,我就知道这事对你有多重要了。将来我要是有啥需要,会开口求你的。”

在八福酒楼,两人也没多聊。出了酒楼,林永金直接来到宝龙小区加代家,把画往桌上一放,转身就走了。敬姐在一旁看得一头雾水,不知道这是唱的哪一出。

第二天,加代把江林的账户给了桑越春,然后叮嘱江林:“如果账户收到钱,对谁也别声张,直接告诉我就行。”

没过多久,江林的电话就打过来了,声音里透着惊喜:“哥,有人给咱们打了两千万!”

加代淡淡地说:“甭管是谁,谁的电话也别接。”

两千万到账后,桑越春给加代打电话,加代不接。林永金也打,加代还是不接。桑越春急眼了,打电话给赵三说:“我刚打了两千万,加代不接电话。我再打一千万,你看行不?你要同意,我就打,不同意,我就不管了。”

赵三哪敢不同意啊。于是桑越春又往江林的账户上打了一千万。江林再次告诉加代,加代觉得差不多了,给林永金发了个消息,说行了。

随后,加代打电话给涛哥,说那边的事就算了,不再追究了。